當初看此笑話時，只覺得這是缺德男人拿女人開涮的故事，直到相仿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－
年初，我去北京拜訪懶媽友童，由於坐通霄火車時被同房的鼾聲攪得失眠一夜，加以自認為是「熟人」了，就素著一張缺乏睡眠的臉，和穿著拉塌的裝束前往她辦公室，結果嚇壞了懶媽的同事先子，她先用驚歎句後用疑問句，訥訥的表達了她的震驚與失望：
「郜媽，妳怎麼變得跟我們這裡的大媽一樣了！怎麼變得跟我們這裡的大媽一樣了？」
透過先子的反應，讓我悚然覺悟到－
把自己打扮美麗不去嚇人，是女人必備的婦德之一。
不過，這項婦德許多女人通常只有在「求偶期」時才會去身體力行，一旦完成了「外銷」使命把自己嫁掉後，就往往開始疏忽了「女為悅己者容」，尤其是當有了孩子後，更是「怎麼舒服怎麼穿」的到處嚇人。
雖然「人要衣裝」是中國人人皆懂的觀念，但奇怪的是卻沒多少中國人能將這觀念真正運行到日常妝扮上。在國內許多大城市裡，很少能見著能將自己穿得美麗的女人；即使是走在流行尖端的一些演藝人員，台下他們的穿著打扮也常讓人有「是誰幫他這樣穿搭」的錯愕；甚至有些本身就在藝術界卓然有成的人，他們的穿著打扮也常令人納悶懷疑：
「那些藝術品真是他創作的嗎？」
就拿我認識的一位女畫家來說，每次去參加藝文界活動回家，女兒都會急不可待的問：
「某某阿姨今天又穿成啥樣了？」
女兒會對這位女畫家的穿著打扮懷有如此高的興趣，源自於她曾在跟我去參加了某次聚會，一進門就被這位女畫家勁爆的妝扮給「煞」到了眼球。
頭頂飄鷹劉海、臉上畫著濃濃舞台妝、耳戴長垂至肩的耳墜、脖繞真假穿雜長短不一的珠煉、一件蚊帳加被單款式的小禮服掛在她身體上；眼光再往下移，有點小蘿蔔的腿上著上一雙五顏六色的絲襪，足踏一雙金色細跟拖鞋…活脫脫就是一棵會移動的聖誕樹。
這位女畫家長得並不醜，已近中年的她身材也保持得不錯，她身上的那些配件若分開來看，也有一些質感不錯或具時尚感的東西，但是被她一股腦的全部披掛上身，只讓人覺得眼花撩亂。
讓我深感納悶的是，曾在國外習畫和生活過不短時間的她，為何竟沒有學習到外國人依參與場合來作適宜穿著打扮的禮節；還有浸淫於藝術天地中的她，為何還是無法將自己的美麗給穿出來？
這份疑惑直到我看到一篇旅居芬蘭的台灣作家陳之華所寫的「芬蘭教育的創意與思考」才恍然大悟。
陳之華的文章中提到她那七歲大的女兒，在台灣上小學時，由於羨慕某位圖畫總是被老師表揚的同學，而立下志願要「學她畫得一模一樣的畫」，因為如此才能「符合」老師的品評口味被張貼在壁板上。但在來到芬蘭上學時，老師卻阻止她按照老師所提供的樣品去做，因為芬蘭的美術教育不是教導孩子去拷貝，抹煞個人的創造力，而是希望讓學生藉由各種不同方式來學會適切的表達自己。
一是要求完全拷貝，一是鼓勵去發掘和彰顯自己風格與心靈之美不同理念的美學教育下，自然會培養出來不同藝術修養的人。而這藝術休養，不是單指繪畫能力的表現，而是具有能欣賞美，將自己的生活住家妝點出美，和衣著打扮上穿出自己的美麗。 |
